争如郝隆子,只晒腹中书。全诗赏析

出自:北宋诗人汪洙的《神童诗》

原文如下:

  天子重英豪,文章教尔曹。

  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。

  少小须勤学,文章可立身。

  满朝朱紫贵,尽是读书人。

  学问勤中得,萤窗万卷书。

  三冬今足用,谁笑腹空虚。

  自小多才学,平生志气高。

  别人怀宝剑,我有笔如刀。

  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。

  将相本无种,男儿当自强。

  学乃身之宝,儒为席上珍。

  君看为宰相,必用读书人。

  莫道儒冠误,诗书不负人。

  达而相天下,穷则善其身。

  遗子满赢金,何如教一经。

  姓名书锦轴,朱紫佐朝廷。

  古有千文义,须知学后通。

  圣贤俱间出,以此发蒙童。

  神童衫子短,袖大惹春风。

  未去朝天子,先来谒相公。

  大比因时举,乡书以类升。

  名题仙桂籍,天府快先登。

  喜中青钱选,才高压众英。

  萤窗新脱迹,雁塔早题名。

  年少初登第,皇都得意回。

  禹门三汲浪,平地一声雷。

  一举登科日,双亲未老时。

  锦衣归故里,端的是男儿。

  玉殿传金榜,君恩赐状头。

  英雄三百辈,随我步瀛洲。

  慷慨丈夫志,生当忠孝门。

  为官须作相,及第必争先。

  宫殿岧峣耸,街衢竞物华。

  风云今际会,千古帝王家。

  日月光天德,山河壮帝居。

  太平无以报,愿上万言书。

  久旱逢甘霖,他乡遇故知。

  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。

  土脉阳和动,韶华满眼新。

  一枝梅破腊,万象渐回春。

  柳色侵衣绿,桃花映酒红。

  长安游冶子,日日醉春风。

  淑景余三月,莺花已半稀。

  欲沂谁氏子,三叹咏而归。

  数点雨余雨,一番寒食寒。

  杜鹃花发处,血泪染成丹。

  春到清明好,晴添锦绣文。

  年年当此节,底事雨纷纷。

  风阁黄昏雨,开轩纳晚凉。

  月华当户白,何处递荷香。

  漏尽金风冷,堂虚玉露清。

  穷经谁氏子,独坐对寒檠。

  秋景今宵半,天高月倍明。

  南楼谁宴赏,丝竹奏清音。

  一雨初收霁,金风特送凉。

  书窗应自爽,灯火夜偏长。

  庭下陈瓜果,云端望彩车。

  争如郝隆子,只晒腹中书。

  九日龙山饮,黄花笑逐臣。

  醉看风落帽,舞爱月留人。

  昨日登高罢,今朝再举觞。

  菊花何太苦,遭此两重阳。

  北帝方行令,天晴爱日和。

  农工新筑土,共庆纳嘉禾。

  帘外三竿日,新添一线长。

  登台观气象,云物喜呈祥。

  时值嘉平候,年华又欲催。

  江南先得暖,梅蕊已先开。

  冬季更筹尽,春随斗柄回。

  寒暄一夜隔,客髯两年催。

  解落三秋叶,能开二月花。

  过江千尺浪,入竹万杆斜。

  人在艳阳中,桃花映面红。

  年年二三月,底事笑春风。

  院落沉沉晓,花开白雪香。

  一枝轻带雨,泪湿贵妃妆。

  枝缀霜葩白,无言笑晓风。

  清芳谁是侣,色间小桃红。

  倾国姿容别,多开富贵家。

  临轩一赏后,轻薄万千花。

  墙角一枝梅,凌寒独自开。

  遥知不是雪,惟有暗香来。

  柯干如金石,心坚耐岁寒。

  平生谁结友,宜共竹松看。

  居可无君子,交情耐岁寒。

  春风频动处,日日报平安。

  春水满泗泽,夏云多奇峰。

  秋月扬明辉,冬岭秀孤松。

  诗酒琴棋客,风花雪月天。

  有名闲富贵,无事散神仙。

  道院迎仙客,书堂隐相儒。

  庭裁栖凤竹,池养化龙鱼。

  春游芳草地,夏赏绿荷池。

  秋饮黄花酒,冬吟白雪诗。

赏析

  思考从诗词开始,我只希望自己的文化底蕴可以支撑我完成思考。我,现在只是一个心虚的写匠——可你有什么办法?面对这些注定让你苍白的作品,你除了选择苍白外,别无出路。

  有一类古诗,千百年来被百姓代代相传,连暮归的童儿也能吟上几句,浅白的内容,上口的韵脚,是它盛传不衰的主因之一。

  且听这几句:

  天子重英豪,文章教尔曹。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。

  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。将相本无种,男儿当自强。

  任谁都相识的节奏就这样一句句打在人的心上。《神童诗》,蒙学经典之一,实在无需我赘言。只是听多了ABC,如今的“神童”们再也难脱口而出这样的句子了。

  其实,《神童诗》中为封建统治和儒家体系的文化独裁辩护的占了多数,但我固执地认为,记些“莫道儒冠误,读书不负人”没有什么不好,这些东西不能只由书本传承。

  现在,读唐诗宋词的学子甚至学者还有不少,但如《神童诗》《千字文》,还有谁去触摸历史的尘封呢?莫非……只能尘封了?我疾呼而出的“不”字,竟显得如此底气不足。

  还有童谣。“千里草,何青青;十日卜,不得生”,诞生时弥漫政治气息的童谣在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之后,是否就只有湮没于历史呢?我只知道,即便是李杜的诗句只怕也失传了不少,更何况诞生之初就带着一丝惶遽的童谣?

  蒙学(包括童谣在内),难道就这样一步步离我们远去了?

  过多的疑问让自己变得可怜,我不是作为一个卫道者在这里发布自己的宣言,多少卫道士被历史唾弃了。他们愚昧而且徒劳的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,飘散在风里,没留下一点儿痕迹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。可无情的历史长河呼啸而过之后,上溯的人们又该被称之为什么呢?

  我没料到始于《神童诗》的话题不知不觉中竟然变得如此沉重,让我无力为继,可不知怎的又想起几句,或许,只是个希望罢了:

  自小多才学,平生志气高。别人怀宝剑,我有笔如刀。

  永别的《古诗十九首》

  最爱读?不,只是想忘也忘不了吧……

  古诗十九首(其十)

  迢迢牵牛星,皎皎河汉女。

  纤纤擢素手,札札弄机杼。

  终日不成章,泣涕零如雨。

  河汉清且浅,相去复几许。

  盈盈一水间,脉脉不得语。

  “人之生存,前提之一是懂得爱与被爱,否则,即便他生存,也不是人之生存。”忘了出处的名言恰巧作了这首诗的注脚,无论是否如此相思或被相思,凡是懂得爱与被爱的人们有谁会不被其感动呢?

  今天我们可以看到作为汉代五言诗代表的《古诗十九首》使出自“无名氏”之手,最早见于《文选》。可有谁知道是哪一个痴心的男子在何处凝望深青的夜空吟出“盈盈一水间,脉脉不得语”的绝句,他又是否泪湿青衫,他的爱情故事又是如何?

  那已经成为“故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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